昊磊-绿水青山图
-北京卷盲狙题目一
-公开处刑现场 我来了(闭眼
-没什么感情描写 更像一个并肩走江湖的畅想吧
-一点点魏白 仅限剧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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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秦淮水畔。
更夫的锤落下,梆子声还没传出来,河畔的少年便大喊:“放灯啰——”
他站在石桥扶手的最高处,喊完便纵身而下。声音远远传出去,等待的人们便将手中花灯放进河水,成莹莹玉带。
旁边有女子呵斥:“还没到时辰,怎就叫人放灯?”少年便朝她笑:“姐姐,我已听到梆子声了。”
“胡说,怎地这好些人,就都没听得?”
“我耳朵灵光啊,姐姐,”少年一口一个姐姐,露出虎牙映得女子面颊通红。更夫适时过来,将她手里花灯送进了玉带。
有人笑着问少年:“又在等你小情人啦?”
“哎,哎,我哪有什么小情人!”少年红着脸连连摆手:“我哪有……”
“刘昊然——你人呐——”
声音从桥那头穿越人群传过来,少年忙应着,转身跑去,身后落下众人哄笑。
“还说不是小情人哪!”
桥头上高高站着另一个少年,脚下是三寸见方的石头把手,却立得稳稳当当。见刘昊然跑来,便轻巧落地,向人跑去。
到了跟前,他讶异道:“你偷笑什么呀?”
“出来玩不该高兴吗?”
“咦,那你脸怎的还这么红?”
“我一路跑来得急,气儿没喘匀。”刘昊然没等他反驳就又说:“你叫得那么着急干什么?我还以为你落水了,再不快来你要小命不保。”
“你可别胡说八道啦,”吴磊笑着在他肩上敲一拳,“跑这点路就要气喘?我看你是轻功退步,练武疏忽了吧!”
“嗨呀,你就是盼着我功夫退步,给你有可乘之机。不然吴少侠总也被我压一头,岂非大大的不妙?”
他们穿行在人群里,拌嘴的时候眼角眉梢也都笑。吴磊听到他这句话忽然站定回过身来,刘昊然刹车不及,一头撞上他,捂着脑袋疑惑地等着吴磊给他解释。吴磊双手叉腰拗好的造型,额头痛也要忍住,大声放话说:“嘴上讲讲算什么好汉?不如我们今晚再来比一场!”
“好啊,怎么比?”
“就这么比!”
吴磊脚下运劲,从岸边往河中跳,引起一阵惊呼。刘昊然却没慌张,看着吴磊踩上正中那一人高的花灯模子,那是旁边酒楼做来引人侧目的。吴磊就那么站在花瓣上,冲着刘昊然发起挑战:“我们就沿着河,谁先到那端凌云阁去,谁便赢了!”
金陵城的夜晚刚刚苏醒。人们结束了白日的操劳,到灯火里寻欢,秦淮河边的茶楼酒肆人影憧憧,推杯换盏,歌舞作伴。有嘈杂叫好声沿着河传来,酒客慢悠悠去窗边看,却见眼前人影晃了两晃,忙又定睛瞧去,两个少年已在四五丈远,一个踩河里花灯,一个落水边船顶。那些画舫里也有歌女抱着琵琶出来看,被少年踩过的船上便有一阵欢呼,像某种新奇的殊荣。借力河灯的少年更是引得人连连惊叫,人们怕他踩歪,怕河灯往下沉得太多,他却是足够的机灵轻巧,鞋底子都没有沾上些水。有人甚至牵过了马,沿着河边的道路奔跑,要追去看个结局。
河水一路通到一幢高楼,坐在金陵最繁华的边界上,被灯火映得通透。两个人到了楼下,不再往前,拔地而起,抓着层层飞檐,踏过琉璃瓦片,直往顶上去。楼上喝酒的惊鸿一瞥,忍不住地赞这二人是眉目英朗,神气飞扬。他们在千百人的注视下越爬越高,最后翻进顶层的窗子里,再不见了。
吴磊进了屋子,熟门熟路地去桌上倒了杯酒,一边笑道:“看,你是不是输得心服口服?”刘昊然也跟上来,很是遗憾:“便只差了你半层。可惜啊,可惜!”
吴磊喝了一口,奇怪起来:“咦,这酒壶里怎是茶水?”刘昊然听了便也尝了,清润香甜,确实是茶。他和吴磊不约而同地回头,看向屋里另外一人。
这人从他们进屋起就一直背对窗子,坐在桌边,对他们的叽叽喳喳无动于衷。他穿件儿素白的锦缎袍子,各处衣角都绣着云纹,头顶挽着发髻,插一根白玉簪,手里一把折扇,松木的骨。他简直是要把“漂亮”和“贵”同时写在脸上。
吴磊问他:“白哥,你酒杯里怎么是茶?”
白敬亭轻飘飘地瞅着他,说了句“爷乐意。”
吴磊一愣,刘昊然在旁边笑起来:“这是受什么刺激了?我和三石一路给你揽客呢,怎的这个态度?”
白敬亭差点翻出白眼来:“还好意思问?还不是被你俩给秀到了。挺会玩啊,在全金陵人面前显摆轻功,想表达什么?你俩加起来天下无敌啊?”
“那是。”“不然呢?”异口同声。“得,”白敬亭扇子在手心里敲敲,“有人找上门来,指名点姓找你们去办件事。”
两个人对视一眼。“什么事?”“请你们去偷件东西。”“什么东西?”“一幅画。”“去哪里偷?”“金陵城里,将军府!”
吴磊笑起来:“有意思。就这么定了。”刘昊然道:“我好像还没答应?”“比武输了的人没有资格拒绝。”于是此事便算定下了,白敬亭又道:“现在便换衣服走吧,天亮前将画拿来。”他打个响指,有人送进两套夜行衣。
“这么急?”吴磊有些惊讶,“你还没说是什么画呢!”
“还有什么画值得花这么大的价钱?”白敬亭竟然笑起来。
“自然是那幅绿水青山图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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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影伏在将军府后巷对过的房上,头顶着头,竟然还在窃窃私语。
“我们为何一定要穿夜行衣?”
“我们今夜是来偷东西的。”
“偷东西便一定要穿夜行衣吗?”
“那倒不是……但世上贼偷都穿夜行衣,我们至少要假装一下自己是别的贼偷,不然你白哥大概再不会给我们酒喝,保不齐连茶都没有。”
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。这次是刘昊然先开的口:“你说,那绿水青山图,到底有什么玄机?”
“不是说那是一部武功秘籍吗?”
“你真的相信?”
“可是无论我信不信,整个武林都已经信了。”
“若是真的,为何将军府到现在都没出一个绝世高手。”
“兴许是他们破解不了图中的奥秘呢。”
刘昊然想了想,倒也有理。可是,“齐国公要武林秘籍干什么呢?”
“咦?你怎知是齐国公?”
“那个送夜行衣进来的仆役不是白哥手下,我就问了,白哥告诉我的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问的?我怎么不知道,”吴磊皱着眉回忆,“我们不是一直在一块儿的吗?”
“你挂在你白哥肩上跟他告别的时候,他冲我做了个‘齐’的口型。”
“啊,这么说白哥不是真的嫌弃我?”
刘昊然无奈地看他,吴磊却也看过来,一双眼睛在月光底下笑意盈盈。他明明什么都知道,这小子。刘昊然心想。我也什么都知道。
他又扯回正题:“齐国公要武功秘籍干什么?或者,退一万步讲,武林秘籍为何一直放在将军府里?”
“听说是御赐的。但若真是武林秘籍,怎一直握在皇家手里,又赐给了将军府?”吴磊像是在和他说,也像是自言自语,而刘昊然心里所想也是如此。
现在他们一同想的是:这事,有趣了。
就他们目前的处境而言,“有趣”的形容实在是过分乐观。将军府的大度名不虚传,全府只有一处守卫森严,是偏院的藏书阁,算是在明晃晃告诉人们“宝物在此,有本领自取。”刘昊然和吴磊确实都是有本事的人,却不爱惹是生非,闲来无事谁乐意招惹将军府?他们在金陵城还想逍遥呢。但如今却不行了,白敬亭有云,都是生活所迫。所以哪怕藏书阁里是刀山和火海,他俩也得手牵手去闯一闯。
偏院儿里肉眼可见有步兵几十,当然不可能选择那条路。他们略一商议,攀上旁边一栋三层小楼的顶层,刘昊然腿勾在飞檐上,来了个倒卷帘,和吴磊双手握住对方小臂。他腰上猛地用力,身体舒展开,将吴磊甩向藏书阁。吴磊穿着黑衣更是瘦得要不见人影,像一只离弦的羽箭,轻巧迅捷,落在对面几乎悄无声息。但刘昊然仍未松懈,屏息凝神地等。
吴磊落在藏书阁上稳了身形,悄悄翻上高一层楼外的回廊,再轻轻一跃,挂在廊顶。他沿着回廊的天花板爬了一圈,摸清这层,四个守卫,分在四周,八角的楼他们左右走走,便可互相看见。吴磊心下已有了盘算,去找同他来处最近的那位,心里默念一句老兄委屈你了,瞬间扑下,捂嘴劈后颈,那守卫悄无声息地晕了过去。吴磊将他头发吊起来,看着就像还站在那儿,接着缩在这守卫身前,拿出一捆绳子,两端系在柱上,中部向着黑暗里甩了出去。绳子被人接住,没过多久有个熟悉的黑影飞快爬过来。刘昊然和他击了掌,回身砍断一股绳,将绳子收回,看见守卫吊死鬼似的姿态,差点笑出声来。
他们没走楼中,而是沿着外面层层往上。守卫虽多,但这二人轻功着实高明,且一路相互提醒戒备,很快到了顶层。雇主给了消息,那绿水青山图就搁在顶楼正中,一个楠木的匣子里。他们往里看,整个顶楼确实只有中间一张桌,四壁光光,墙面更不是能藏密室的厚度。
两个人对视一眼,先一左一右,趁着守卫们互换位置交错的时候,一手一个劈昏了人。接下来就更好办。没走正门,两个人拉开相对的两扇窗,刘昊然一点头,吴磊在窗框上一踩,凌空直向对面冲去,掠过桌面时探手,长匣就抱在怀里。他刚从另一扇窗冒出头,就听见身后一串机关响动,刘昊然忙身手扯了他一把,吴磊撞进他怀里。刘昊然长出一口气,吴磊埋在他肩膀笑,心跳和温度一起传过来。刘昊然透过窗户看见屋里有上百支羽箭自上而下,还跟着带勾刺的网,丝线银光闪烁。楼下整个儿翻腾了起来,火把越亮越多,刘昊然冲着吴磊耳朵吹气:“别笑了,回家再笑,再不走我看这架势,咱俩就这么被烤了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吴磊从他怀里站直了,笑着问:“怎么,有我陪着,你不甘心?”
火光往他眼睛里映,洒进去全好像金色的琉璃辉光,刘昊然移不开眼睛,伸手轻轻拍他脸颊:“不甘心,你怎么不得陪我再活八十年?”
“你说得对,”吴磊一本正经地点头,“分头杀出去吧,东边第三条巷子集合。”刘昊然应下,他们打开楠木匣子,画幅外面是一个锦缎绣的口袋。二人心照不宣,刘昊然背上长袋,吴磊背起木匣,相视一笑,抽出长剑,一东一西杀下楼去。
他们还未落在地上,就发觉将军府好像不止一处混乱,兵器相交声音里似乎有人大喊“走水了”,刘昊然抬头望,后院已经是漫天大火。他心里琢磨,脚下却不停,往慌张人群里直钻,飞檐走壁出了府,在巷道里甩开了那些兵士。
再说吴磊,见起了大火,他简直要在心里喝彩,扭头便往火里去。他仗着自己耳目灵敏,轻功了得,借着火把追兵都拦住,一路快得生风,穿过火场,从后门出去。他跳下院墙,往旁边小巷里跑。刚一进去便察觉不对,身子猛地向后仰,一道刀光从他面前划过,吴磊举剑便和来人战在一处。刚拆了两招,吴磊便觉疑惑:“白哥?”对方听他这声喊,也立刻停了手。“吴磊?出来了啊,你们得手就好。”
吴磊这才看清。白敬亭穿着一身深色衣衫,头戴斗笠,身后停着一辆小车。吴磊随即笑开,三两下就往车上蹿:“白哥,你太贴心了,你竟然还来接我和昊然……妈呀!!!”白敬亭一下没拦住,听见这动静,长叹了一口气……
刘昊然到了和吴磊约好的地点,意外地见到一辆轻便小车,吴磊不知从哪弄来顶斗笠,坐在车夫的位置面色古怪,车厢拿帘子遮得严严实实。见刘昊然犹豫,忙冲他一阵招手。刘昊然这才上了车,吴磊一声驾,他们便一溜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。此时天光已经放亮,勤劳的金陵商贾开始出入城门。他们却在车流中七转八绕,刘昊然看出是往白敬亭一处极偏的宅子去——那曾是他和吴磊住过的地方之一。
刘昊然早已披上吴磊给他的外套,遮住一身夜行衣衫。他看四下无人注意,压低声音对吴磊道:“怎么回事?”吴磊也压着声音:“说来话长……”“那先说重点,”刘昊然当机立断,“锦袋里不是画,我们上当了。”
吴磊还没说话,车帘一撩,白敬亭探出头来:“没上当。画在我这儿,这家伙把他的剑和那图换了。”刘昊然吓了一跳:“白哥?你怎么……你昨晚也去了?”
吴磊这才抓住机会开口:“刘昊然,你知道不,咱白哥让咱俩冒险爬那么高个楼去偷画啊,他自己跑去将军府里偷人。”
“什么???”刘昊然满脸震惊,回头看白敬亭,见他脸黑得像锅底,就跟着吴磊添油加醋:“白哥,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哥……啧啧啧。”
白敬亭差点就骂人。但他们此时不宜声张,便瞪了这俩人一眼:“快点儿,到地方和你们讲。”
“那这画……”“半钱银子都不会少你俩。闭嘴赶车。”白敬亭又缩回车厢里坐下,看着身边躺的歪歪斜斜的大个子。发愁。
车子进了小院,白敬亭拿着个长卷轴从车厢里出来,接着便指挥刘昊然把里面人搬出来。刘昊然也好奇挺久了,就没说什么,上前一撩车帘——
“嚯,”他吃了一惊,“老魏怎么成这德行了?”
搬出来的竟然是个常跟他们一同喝酒的,刘昊然和吴磊都是在凌云阁见的他,只知道是白敬亭的朋友,叫魏大勋。听这名字也不像什么富贵人家,但他那一身亮银的盔甲此刻却在说他们想错了。吴磊帮着刘昊然一齐把人拖进屋子,白敬亭指了指一把椅子,将魏大勋放上去。随后白敬亭面无表情,拎过一桶水,“哗”地给人浇了个透心凉。
魏大勋睁眼的时候还是蒙的。他先看见白敬亭,还没来得及笑,就瞧见刘昊然和吴磊一个坐在桌子上一个倚着墙,饶有兴味地看着他。这就很让人清醒了。他猛地站起来:“齐国公要造反!”
刘昊然一身胳膊就点了他穴道,魏大勋只好又坐回去。
“为什么?”白敬亭皱着眉问。
“他想偷那幅绿水青山图!”
“这跟造反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不知道?”魏大勋反问白敬亭。
“我应该知道?”
“你……这幅图中藏着前朝宝藏的秘密,我以为你是……我以为你消息灵通,定会知道?”
“如果藏着前朝宝藏的秘密,为何皇上不藏在宫里,却要赐给你们将军府?”
“这幅图被藏在宫里时,三个月丢了三次,费尽周折才追回来……当年受此事牵连的臣子足有数十人。皇上和我父亲商量了很久,决定将这幅图放在将军府。原是私下里的,却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风声。”
白敬亭又问:“可是这和齐国公要造反有什么关系?”
“齐国公最近动作颇多,将军在朝堂已经和他有数次争执。这幅图若是有闪失,按照当年立下的军令状,我父亲要杀头谢罪……”
“啧。”白敬亭似乎很是不满:“怎么尽是这些蠢主意?”
刘昊然出声打断:“……等一下。老魏,你是……将军府的……?”“将军是我爹。”刘昊然哑然。
“那昨天你家起火,或许也是那个齐国公的手笔?”吴磊猜测。
“什么?!”魏大勋差点又跳起来,看来他被白敬亭敲晕时火还没起。白敬亭点头:“如今看来是了。若是如此推断,这绿水青山图藏着武林秘籍的传言,莫非也是出自齐国公?”“我看未必,这传言似乎已有数十年。”刘昊然道。魏大勋点头:“对,当年连番失窃,便和这传言有一些关系。我本以为……”他看着白敬亭,欲言又止,白敬亭却漠不关心。刘昊然和吴磊的好奇却要爆炸,但又觉得自己今天知道的消息已经太多。
吴磊突然提议道:“不如我们先看看画。”
画幅展开,四个人都陷入沉默。“传说这幅图如何来着?”
“宝藏,”魏大勋沉声道:“前朝的宝藏,据说若是他们在兵败前到了藏宝之地,便不会灭亡。传言,那些宝藏中有金银成山,珍珠千斛,琉璃满箱,奇珍异宝无数,是足以敌国的财富。”
白敬亭道:“可这都是传言。若有人真的见过,这宝藏已经没了。”
刘昊然道:“可人们都相信了,这图的价值便与真相无异。”
吴磊道:“甚至能劳动齐国公,高价请我和昊然出手。”
白敬亭忽然看向他们:“问你们一个问题。若这真是一部武林秘籍,你们偷到手后,会带它走么?”
“还真说不准。”刘昊然略一思索,笑起来。白敬亭点点头:“那你们带它走。”
“什么?”三个人异口同声。
“你们带它走,我便放话说你们拿去钻研武学了。我给你们钱财,且去游山玩水,五年之内,莫要回金陵,莫要去京都。”
“我……不太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白敬亭沉吟片刻:“齐国公造反,无论他有没有拿到这幅图,都已经开始。天下要乱了,而无论宝藏的真假,绿水青山图的存在都是个变数。我们要控制局势,变数就越少越好。”
吴磊明白了:“你要让它消失?”
“对。”
刘昊然道:“那还不简单。在这儿的几个都是不信传言的人,要让它消失,一把火烧掉最好,从此清净自在。”他算是看清,魏大勋不太在意能不能拿到这幅图,白敬亭也一样,只是不想落在造反的手里。但白敬亭一个做生意的为什么要掺和这事,刘昊然懒得琢磨。吴磊跟他更熟悉,在这件事情上只字不谈,或许有甚隐情。但明显的是,当下这几人都没甚贪念,因此这幅图仍安安稳稳,任凭外面已经因了它而天翻地覆。他们坐在龙卷风眼里。
魏大勋笑起来:“可是万一是真的呢?”
“……少将军缺钱吗?”
“不缺。”
“想造反吗?”
“不想。”
“想称霸武林吗?”
“哎,这么一说倒是有点……还是算了,称霸武林好像也没什么用?”
吴磊突然说:“留着吧。”刘昊然回头看他,吴磊笑起来:“大勋哥说得对,万一呢?虽然这些传言未必是真,我们也并非缺少那些东西。但万一呢?刘昊然,你的生活里不想有一些意外和惊喜吗?”刘昊然还没回答,白敬亭在旁边倒忍不住贫嘴了:“你早点儿送他个惊喜,他就会明白这种感觉了。”刘昊然笑出声来:“说的是。”吴磊瞪他。
“那么这样,”刘昊然手扶在画轴两端,“我们把它带走。但除了我们四个,不该再有人知道。他们看见三石跑进了大火,那就只能知道,今晚的窃贼,和画卷一起消失在了火场里。”他问魏大勋:“行吗?”
“那我爹怎么办?”
“我手上有证据,”白敬亭道,“齐国公的。总之,大将军不会被砍脑袋,会不会被革职我也说不准了。”
魏大勋出一口气:“那就成,有你这句话。这个将军当不当的倒没什么,我此刻竟然还在羡慕这两个要去云游天下的人。”
刘昊然和吴磊又一次并肩上路了。城门口的严查对他们来说当然说不上麻烦,在第一滴暴雨落下之前,他们离开了金陵。
金陵不是他们停留的第一处,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处。吴磊道:“还捞了一大笔,大赚特赚啊!”刘昊然反手摸了摸背上的画卷:“还背上个全天下最大的麻烦。”
“你怎知不是全天下最大的便宜?”
“你说得对,或许是吧。就是不知道这路上会平白生出多少想要我们命的人。”
“嘁,这话说得好像你会怕。但我就是知道,你一定在等他们找上门来了。”
刘昊然骑在马上仰天大笑:“你看,这不是就已经来了?”
——完——
这么好个题目交到我手上就……就,大家担待吧_(:з」∠)_